很多的事情是出乎意料的
我就是突然多長一個腦袋也不曾想到過,我的人生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現(xiàn)在我坐在北京地下室的一個小房間里敲打一行又一行的文字,而且是身著一條裙子。
此地下室非彼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是北京的一個高等軍事院校為那些來自全國各地到京求學的人準備的臨時住所,這里住著各種身份混雜的人,有研究生、有各種野戰(zhàn)部隊送來攻關軍事科研的軍官、也有的是直接考博來的,他們之中有的來自清華,也有的來自北大。在這里唯一一點相同的是,進出這里的人,都身著軍裝,弄得每個人的外表都是那么的堅不可摧,威武得讓人聽不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而那些站在哨崗亭的人不會跟你任何的微笑,嘴巴里也一直是:“同志,請出示你的證件”,弄得我每次進出都搞得像孕婦進產(chǎn)房一樣的緊張,然后跟這些循規(guī)蹈矩的人解釋這個解釋那個的。
文字很多人都會敲打,而裙子并不一定所有女人都會穿或者敢穿的。就如我,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穿著這樣的一條裙子,已經(jīng)拿出了只有殺豬匠在殺豬時才有的那種狠勁。
我們單位的老大,每次在酒場上,只要一暈暈乎,就總在那些跟他碰杯的人前說我會寫東西,而每次我又要在后邊跟著添加,我并非會寫東西之人。
并非要否定老大所言有所夸張,只是實話實說。我不是會寫東西,但愛文字是不假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愛的東西,而我只是對自己所愛的東西一直執(zhí)著到起初的那個勁頭而已。“喜歡”和“愛”之間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自己只是這段距離上的攀爬者而已。
然而這樣的道理只有在飛機因為壓強的原因在高空中忽上忽下的時候,在下著雨的晚上沒有人緊緊抱著給我溫暖的時候才能明白。
我跟文字之間的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就像世間男女談戀愛一樣。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會有婚姻,會有屬于兩個人自己的孩子。就算愛得死去活來的兩個人,突然有一天,分散在出乎意料的某種場合里,從此各自天涯、相望江湖,那是常有的事情。
還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班主任把我的作文當作范文在班上宣讀時,那篇羞澀的文字就跟當時的心境一樣澀澀的。文字,從那一刻扎入我心底以后,就不曾離開過,只是楞青的我,始終倔強地分不清“愛好”和“特長”之間是有距離的,總是把兩者等同起來,為此做了很多一個人在路上行走時,都忍不住大笑的舉動來。
一開始,認為我是在用文字來裝點自己的生活,而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一直都被文字玩弄著。那次宣讀作文的事件,我現(xiàn)在還時不時地拿出來放到喝茶的桌面上跟朋友們擺談,當然每次擺談此事,班主任的樣子一直如初次相見時的模樣儲存在我記憶里,出現(xiàn)在我的眼球里。14年的時間,那個鼓勵的眼神還在,我相信這種鼓勵會伴隨著我生命中的所有風雨,但愿給予過我這種鼓勵、這種眼神的老師您一直都安好!
而關于我身著的這條裙子,朋友看了我一眼以后點點頭說:“ 明天要是這樣出去,絕對會有人在公交車上主動給你讓座,完全就是一孕婦。”得到朋友這么一種的評價,弄得我都沒有辦法直視朋友的眼睛。